第4章 寻踪_初入尫界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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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寻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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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风浪,”刘富宽也小声说。

  “我们是被选定的吗?”陈永的话铿锵有力。

  “没有谁注定被选中,机会刚好和你们相遇罢了,要么擦肩而过,要么像偶然抓住了一根稻草,从此开阔出意想不到的新天地。不要试着去保证,关键在于选择,怎么做?”老者似在窥探着万物生长的肌理。

  “我们早已经做好选择——解开心底的疑惑,之后回学校上课,”陈永再一次争取,希望我们不会涉足不属于我们的风暴。

  “或许更多机遇已经主动找上你们,谁知道呢!”老者摇着手上的金球,“想了解它的历史吗?”他握住金球底部顺转反转几圈之后,再拍打几下,啪啦啦几声,随着丝丝鸣响,金球像荷花瓣伸展开来。他把展开的球挨近我们视线,只见花瓣围绕的中心,仿佛金币,上面刻着一辆正朝我们行来的马车,在周围有五个数字,“铭记这些数字,当你们面临十字路口,它会指引你们正确的方向。”

  “我们不用选择,当然也无需指引,”我有些不耐烦地回答,觉得老阿叔根本不理会我们的意思。

  老阿叔笑而不语,重新合上金球,炯炯目光里交织着惊奇:“这是魔域之钥——幻影魔咒,”他把它还给我们,声音沉重地对我们娓娓道出已尘封遥远的故事:那是天地混沌,人鬼杂居的年代,死人变成的鬼叫阴魂,它们能在阳间游走,能力很小,无法作恶。但阴魂在阴间也可以生殖繁衍,阴魂和阴魂的后代叫纯魔,纯魔能力强大,可以无所阻挡地穿行于阴阳两界,孱弱的人类深受其害,生灵遭摧残殆尽。掌管天地的元神——也就是后来玉帝的父亲,眼见阴阳两界的生物将毁于纯魔之手,便发动诸神把以魔王班呶为首的诸纯魔赶回魔域,使之不得再到人间,魔域是和地狱相当的地方,只是地狱渡的是死人的鬼魂,而魔域关着纯魔。

  神魔之战使阴阳两界从此得以清静,天帝把被紧锁的八道魔域之门的钥匙——这枚金球托付天神瑞崇保管。瑞崇在下界统治着北方的王国蓖箩国,为掩人耳目,瑞崇把金球镶嵌于王冠之上作为并不起眼的冠徽。这样过了很长的太平盛世,王国和王冠一起,代代相传直到天神葆江的手里,钥匙之事还是被钟山山神的儿子鼓所知悉,他便和钦邳合谋夺取金球,想把班呶诸魔从魔域放出来。他们在葆江的儿子庇厄出生的时候率大军攻进蓖箩国,展开了长达五年的战争,最后蓖箩国惨败,葆江逃亡到昆仑山南时,被鼓和钦邳残杀,但是两人没能在他和随从身上找到金球。原来在鼓和钦邳屠城之前,他已经让自己的儿子庇厄带着钥匙逃走了。

  天帝知道这事后大怒,把鼓和钦邳处死在钟山东面的瑶崖顶。钦邳死时化成如雕的大鹗,它发出晨鹄般的号叫,红嘴白头拖着那黑色斑纹的身子飞在天地间,老虎般的爪子站立之处,就会引来连连争战。后来它成为昆仑山下钦原的首领而统治了这个鸟族。鼓在被处死之后,也变成了像鹞鹰的黄斑大鸟,在昆仑山兔儿洞附近驻扎。”

  “那他们后来找到这东西了吗?”我忍不住问。

  老阿叔摇摇头,“葆江的儿子带着钥匙逃到昆仑山下的石矶岭藏身。由于鼓和钦邳都被处死,他们不敢再觊觎它。原本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很长时间,钦邳带着它的子民钦原每日里飞翔在昆仑山腰一带觅食,而鼓也在兔儿洞附近渐渐有了自己的势力。那时,妖界在昆仑逐渐强大起来,并且越来越具侵略性,妖界为首的是土蝼,土蝼蚼蚏的父亲血洗兔儿洞,把鼓赶离昆仑山时,钦邳没有带兵援助。但后来钦邳也成为妖界攻击的目标,蚼蚏的父亲把钦邳赶逐下阴阳涧,以为它必死无疑,从此之后钦原群鸟无首,变得凶残至极。后来蚼蚏子承父业,浴血攻打石矶岭,那正是姜尚被逐下昆仑山之时,石矶岭危亡之秋,姜尚请来钦邳援军相助,把蚼蚏赶出了昆仑山。也因此,钦邳发现蓖箩国流亡之子庇厄就藏身石矶岭,他心里夺取钥匙的欲望死灰复燃,便带领钦原攻下石矶岭,对一路在逃的庇厄和他的随从穷追不舍,随从只得把庇厄和钥匙藏起来之后分道扬镳各自保命。钦邳在追夺金球的途中,被流放的蚼蚏纠集螟鹘和失散部众截杀,正遇人王辛的征西大军,人王辛把钦邳的部下全数赶回昆仑山,收降了螟鹘部众,并受神旨夺去了土蝼为妖的身份,使之降成一般兽类。蚼蚏和众土蝼被再次驱逐到处流浪,除非直到它妖的身份恢复,否则将永世成为最低劣的兽类,列于生物链最底层,受百兽掠食。魔域通往阴阳两界之门仍然紧紧关着,阎王听取姜尚的意见彻底摧毁了那八道纯魔可以出来的门和通路。从此以后,庇厄和他的随从消失了,钥匙也成了毫无用处的东西被遗忘——其实经无数次尝试,这钥匙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——消失在人们的视野,时间埋藏一切,把它那厚厚的尘土堆积成历史的坟墓,历史被写成传说在书卷里长眠,渐渐地也就成了不为人知的过往。”

  听完老阿叔的叙述之后,我们对金球有了全新的认识,但也产生了更多疑问:为什么它会被我们发现,与小里村又有什么关系?那些不幸遇难的工友们是不是因为这小小的金球?我们把视线重新回到似乎是和金球密切相关的小里村,渴求的目光看着老阿叔。

  “小里村和这金球应该没什么关系,你们有幸发现在它,就带着吧!也当是个缘分,”老阿叔叫我们收回金球,他竖起烟杆在面前,似乎要我们聆听这傍晚远处,几声秋蝉后寂静的院落渐渐响起的脚步,随即,他吸着烟斗,半推房门走出去。

  “约好在河边等的,你却呆在屋里,”一个声音对老人埋怨,那老熟人似的语气没带丝毫责备之意。

  同样是屋主人从厨房出来招呼的声音:“今天客人蛮多,我看小厅坐不了,直接到堂屋吧!饭菜可以上桌了,就等你们来呢!”

  “还有别的客人吗?那我们冒昧前来,打不打扰?”另一个人显得客气很多。

  “要不去打个照面?”我问。

  “等等吧!老阿叔叫了再说,”陈永摇摇头。

  “或许来的就是老阿叔想拉我们入伙的人,听脚步应该有五个,”刘富宽分析。

  “要不是遇到前一批——他们多少也算不上啥客人,我就一直在河边等了,怎么会爽约呢?”老阿叔引着来人进隔壁堂屋的声音。接着是挪动坐椅的嘎嘎噪响,安静下来。可迟迟等不到老阿叔过来叫我们去与新来的客人见面,我们三人坐在这拥挤的客房,多少有些被冷落的尴尬。

  “你们咋还坐在这儿?快过来堂屋这面,”屋主人推开堂屋与客厅之间的木门,歉意地点着头,“不好意思,只顾盛饭菜去了,才发现你们没进堂屋,都没招呼到三位。”

  我们跟着她的指引走进宽大的堂屋,一伙新来的客人围坐在摆满丰盛晚餐的大方桌周围,虽然给我们空着三个位置,但老阿叔似乎因为新人,早就把我们这三个旧人给忘记了,他挨着一个年轻的身影,正交头接耳地说着话。然而当他们抬起头看我们时,彼此都惊呆了,和阿叔窃窃私语的不是别人,正是同学周雨江。

  “噫!怎么是你们,我还担心会不会冒昧打扰到呢!”坐在他旁边的另一个同学王万志最先打破僵局,噌地站起来,示意我们入座。

  “我是觉得责备老阿叔的语气那么熟悉,”陈永笑着对周雨江说,我们视线同时扫过另外几个同学,大家竟惊讶得哑口无言。

  “大叔有意安排的吗?”侧边座的胡光勇看着老阿叔问。

  “纯属偶然,”老阿叔抬头打量我们,指着空椅子喊道,“还客气啥呢!快坐吧!既然大家都是认识的,我也用不着介绍啦!”他在桌角敲灭了烟斗里的火星,将它顺手依靠桌沿放好,“熟人,就随意嘛,别扭捏。”

  我们坐在剩下的空位,三言两语就和新来的五位同学搭上了话。

  正对大门的神龛上,赫然摆着新逝男主人的照片,我依稀认得就是那遭遇车祸的中年人,心照不宣,不好故意重提主人家的伤心事,女主人把最后一道菜上完,又抱来米酒佳酿,周培江挪过凳子让她坐下一起用餐,十人围坐的大方桌也不算拥挤。饭前三杯酒,头杯敬逝者,二杯敬主人,三杯同举,尔后晕晕然,略有四五分醉意。然后同学共敬老阿叔一杯,方才自由吃饮。

  “你们也是想了解小里村才来的吗?”王万志问。

  “看来大家目的相同哦!”陈永回答。

  “不,我们是为了探寻,”周雨江反驳道。

  “从未听你们说起过,还以为知道小里村的仅我们三人,”我连答带问。

  “深入腹地,”李方贵对“探寻”二字作了进一步解释。

  “沿路争执到现在,意见还是统一不起来啊,”胡光勇笑着回答,“莫非你们真不怕耽误学习吗?”

  “我们不怕,”周培江信誓旦旦地回答,“如果这比学习更重要的话。”

  “争来争去有什么用呢?不如各按各的想法行事不就好啦!再说怕耽误学习的也只有你二位呀!按比例也是我们三人优先,”李方贵看看王万志和胡光勇,站起来把倒满的杯子一饮而尽。

  王万志想尽量说服大家别丢下学习,去作无谓的冒险,他示意李方贵别激动,坐下来慢慢商量,“现在突然多了三个同学,不妨也听听他们的想法,”他看看我和刘富宽,最后把目光落在陈永身上。

  “开始我们三人也只是出于想了解一下小里村的意愿,本没考虑会因此耽误学习。适才老阿叔也有让我们亲自探寻小里村的意思,那恐怕就是漫长的旅程了,”陈永看看一直不说话的老阿叔,又看看发问的王万志,“你们此行,是谁承的头呢?”

  “老周最先发起的,”李方贵指着周雨江回答,“似乎他对小里村非常了解,我是兴味盎然的,势必乘风破浪也要不虚此行”。于是大家都希望周雨江能说说他所了解的小里村。

  “这你就问错人啦!”周雨江看着静静吃饭的女主人歉意地回答,“老阿叔和老姐是亲历过小里村的人,而我临近开学的前两天才知道有这个地方,于是,周雨江和他们讲述那天的遭遇:说来也巧,那天早晨,他去镇子置办上学需要的物品,天气晴好,太阳还没出来,在村口等车时,对面一个中年男人行色匆匆走近周雨江面前,神色慌张地打听刘继龙家,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是去年去逝的瘦大胡子刘老伯,“看来你和刘老伯有多久没联系了吧?”周雨江问。

  “死啦?”来人惊讶不已,继而自言自语道:“真的就剩我一个了?”他恐惧地看看四周。

  “走了差不多一年了吧!随后,家人也不知道搬到哪儿去了。”

  中年人愣愣地打量他好一会儿,仿佛有一道阴影正在赶来,‘你和刘老伯很熟悉吗?”

  “还算吧!不过他生前几乎只和我说话拉家常,”周雨江点点头,“要不带你去拜祭拜祭他老人家的坟。”

  “不必了,人都走了,还有啥好拜祭的?”中年人背对周雨江点点头,“那,他生前有没有告诉你些什么呢?”

  “都是话家常,聊些无关紧要的琐事,反正老人嘛,觉得孤独了就爱唠叨不完的。”

  他没停留,转身跟着周雨江往镇子方向走。

  “看样子你也是赶了很远的路来找刘老伯的,不息息再走吗?”

  “我得赶快回去,”中年人脚步更急,“那他有没有留下什么?”

  “老伯到是给我看过一张地图,还教我认上面的符号,他说不会再有人认得了。”

  “他有没有留下地图给你?”

  “没,什么也没留下,家人搬走后,只剩下空空的四壁。不过我大概还记得那张地图,画给你看?”

  “哦!不用了,”中年人摇摇头,走出十几米远,才猛回头定定地看着我,“你到镇上吗?”。

  “嗯!等车坐。”

  “要不一道,我们走路去,顺便和你聊聊,或许这一生再不会遇到别人——像你这样看起来令人放心的孩子了,怎么能让那些故事中不瞑的冤魂石沉大海呢?”他声音压得很低。

  “你的故事?”周雨江打量他沧桑的脸,想不出什么动人的故事。

  他们沿路走着,慢慢地,小里村这个地方从中年人口里流进周雨江耳朵,中年人告诉周雨江他叫林允烈,尽管他有些语无伦次,提取的回忆也是东拼西凑,多少片断说了又说,却挪下更多的只字未提,但粗粗勾勒出小里村的种种变故,引起了周雨江无尽的好奇心。远远地可以透过山头繁茂的枝叶看到镇上的炊烟时,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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