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五章 弃梳从枪_我栖春山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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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五章 弃梳从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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淡道:“死罪又如何。”

姚夙单膝跪地,伸出指尖,想为她抚平微微蹙起的眉头,却犹记那日她之憎恨,又将指尖瑟瑟缩了回去:

“本该是锦衣卫来拿人,我中途灌了薛同知几杯酒,让我替了他来。”

陆温抬眸,淡淡瞥他一眼,唇角浮出一丝冷笑:“哦,那我还要多谢姚大人了?”

他面色凝重:“我思来想去,为今之计,只有你纵火焚庙,言之与叛贼陆氏亲缘断绝,我方上书保你一命。”

亲缘断绝,好一个亲缘断绝。

陆温笑了笑,站起身来,眸光紧紧盯着姚夙,语中饱含讥讽:

“我与姚大人不同,姚大人惜命,我却无畏,姚大人爱钱财,爱名利,虽是寻常事,却是搭了别人的命,踩着别人的尸体索来的。”

“所以姚大人凭什么认为,自己忘恩负义,猖狂无状,我便要同你一样小人行径,踩着人的尸骨、尊严上位?”

字字句句,如雷贯耳,姚夙只觉一颗心沉入谷底,他眼眸幽邃:

“你若尝过饥寒交迫,家徒四壁,日日受人白眼的滋味。”

“便知这大道之下,求名万千,求财万千,有几人能免于凡俗?”

“我不过一俗人,没你那般超脱俗世,也是罪?”

陆温深深的盯着他,一抹恨意隐入眸底:

“姚大人之意,只要你有个惨惨戚戚的身世,任尔卑劣,任尔无耻,我都要怜你,谅你?”

“不肯谅你,便是罪?”

这时山间复起风雪,无尽东风滚滚呼嚎,卷起满地琼雪,盘旋飞舞。

姚夙目色一暗,面颊已生风霜:“无罪。”

陆温又是冷笑两声:“姚大人所说饥寒交迫,不过是精粟换作了豆蔬。”

“所谓家徒四壁,不过是依山旁水,景致秀丽的秦安侯府,只给他的庶子留了一件窄似牢笼的住所。”

姚夙沉默。

那年姚夙同兄长陆衍回西屏郡述职,恰遇兵部尚书吴悠之的妻子,忽而因疾去世,尚书妻乃是与盛焙沾亲带故的表姐。

吴悠之又是正二品的大员,丧事办的极隆重。

虽只是吊唁,却也是轮不到他去的,只是他晓得机会来之不易,为了打通自己的青云路,宁愿扮作陆衍的仆从。

待明安公主的轿撵刚刚行至尚书府,下了轿,他凝起眼眸,便将淮安郡主的模样刻在了自己心头。

之后,一日一画,准时送去盛府,署名无名氏,只称是万般仰慕,却不敢近前,平白误了郡主清誉。

盛飞鸾那年不过二八年华,正值青春懵懂,几番撩拨,少女心事终被打动,与他相约,庄严巍峨的佛寺相见。

谁知姚夙为得淮安郡主倾心,雇了流民饿乞,将淮安郡主的轿子,在佛寺脚下,团团围了。

因是暗中相约,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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