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6章 归中原·暗潮生（45）

“气味？”

“嗯……朕想了想，还是换掉了。”

圣上的话让萧洛白后背惊出一大片冷汗。

“恕臣冒昧，您可否告知臣您是在何时换的这熏香？”

曹雾瞥了一眼萧洛白紧锁在一起的眉稍，将青花瓷盏轻放在书案上，然后目光移向在夜晚也亮如白昼的大殿内蟠龙柱上金龙的暗纹，不紧不慢道。

“这有何冒昧的？毕竟萧爱卿也是在为朕分忧！朕自长公主回京一周就突发奇想，命卓公公换了忘月殿及朕寝宫内所有的熏香，换成了现在萧爱卿闻到的这种！朕记得这熏香还有个雅致的名字，好像叫、叫——”

在圣上身旁伺候的卓公公笑眯眯开口。

“回圣上，这香名‘雪中春信’！据传还是一位大诗人亲手创制的名香，寓意冬去春来的美好希望，在文人雅客间很是受欢迎呢！后来呀——这香就开始变得名贵了起来！因为其中有一味材料从普通积雪换成了‘梅尖雪’，要得还是那不沾染一丝灰尘、带着清新梅花香味的净雪，据说收集这‘梅尖雪’需耗时足足七年！这样点燃后的烟韵才能清冷似早梅初绽！”

这也是圣上曹雾第一次从卓公公口中听“雪中春信”的详细介绍，听完，圣上挑了挑眉，随口夸赞道。

“这香是卓公公替朕选的，气味确实不同寻常！卓公公着实有心了！”

卓公公笑容更甚了。

“能配得上陛下的香自然是全天下最好的香！”

站在书案另一头的萧洛白可没那个心情跟他们一起品鉴这个叫“雪中春信”的香究竟有多高雅、多名贵。

“臣之前并未太过留意圣上所用的熏香……也就是说，这香早在臣与卓公公陪同圣上去找长公主的那晚就已经换完了？”

“是，龙涎香现在只有长公主才用。”

“臣、臣……”

萧洛白因为太过震惊，一直没有组织好语言。

圣上同卓公公低语，命卓公公给萧洛白倒了杯热茶，然后将茶推到了萧洛白面前。

“萧爱卿，不用急。可是有什么新发现？坐下来慢慢说！”

看来今晚萧洛白又要在宫里留宿了，圣上派卓公公去给萧洛白府邸里的下人传信，告诉他们萧将军今夜不回去了。

事涉小白和小六，萧洛白不确定该不该说。可似乎背后之人在布着一个天大的局，大到能将整个京城和京郊都笼括在内。

为了更好整合宫内和宫外的消息，也为了让圣上给他更大的权限彻查此事，萧洛白心一横，拿起自己面前的茶盏一口气干完，下定决心道。

“臣前几日在灵隐寺内闻到过隐隐约约的龙涎香气味，那时臣还以为是臣上朝或是面圣时沾染上的。现在想来是臣愚顿了！臣那日在灵隐寺明明已经换上了便衣，这龙涎香的气味不应与臣有关！”

圣上微眯着眼，重复道。

“灵隐——寺？”

这三个字还真是勾起了圣上一些不好的回忆。

“萧爱卿不如展开说说？”

萧洛白将小六莫名被打、被一个蒙面人安插进灵隐寺一事说与了圣上，圣上听后若有所思道。

“你是说那个无比神秘的蒙面人可能与长公主有关？”

“臣不敢妄下论断！”

“这里似乎就朕与萧爱卿二人……”

“臣——不排除有这个可能。”

“呵，有意思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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